在伦敦出差那段时间我是很想见一下雪儿的,有十年没见了,一两年也不见得有一个电话,还是有点牵挂。
雪儿说,不要见了,见了也不知该聊什么。
认识雪儿得有十五六年了,那时她在一家出版社策划一本关于年轻人情感话题的书籍,已经忘了是如何联系上我的。
雪儿说,你就写一下自己吧。那时我倒是在恋爱之中,但平平淡淡,没什么故事性。雪儿说那就把没有故事性的故事写一下吧。
没过一周,雪儿电话约我看看稿子,我实在没什么可写,拿着写了划掉,划掉又写的几行稿子在学校对面的麦当劳见面。
雪儿说,慢慢写,没关系,我想听你讲一讲你平淡的恋爱。
我没有办法把平淡无奇的生活叙述得更有意义,所以我只能流水账一样把我的恋爱经过交待清楚,我努力想找点山盟海誓的时刻,却回忆不起来,最浪漫的也不过是在操场旁花坛偷摘一朵月季送给女友。
雪儿只是听,没有一点回应。我有点尴尬,说要不我就不写了。雪儿说,真不错。像是对她自己说的。
后来的一次电话是一个月以后了,雪儿没有提文章的事,她说有些话想和我说。
还在学校对面的麦当劳,雪儿已点好了饮料。她说,上次听你说了,这次你听我说,好么。
雪儿认识t(艺术是个不大的圈子,只能隐去他的真名)是在一个小的群展的开幕式上,尽管雪儿学的是新闻,她对艺术圈的气氛还是感到新奇,他们的打扮发型语气都让她着迷。
接下来的几天,雪儿就和他们白天黑夜泡在一起。
就这样,雪儿和t恋爱了。雪儿和他吃烧烤、蹦迪、抽烟、睡到中午。
“t不是个好人”,雪儿说,他总说脏话,喝酒挑事,被人打得头破血流,我把他拖回家,醒来就哭就打我。他画不出画就抽闷烟,抽完也打我。
我说,那你怎么不离开他呢。
雪儿说,你不懂,我离开他,他就真得坏下去了。
后来好久也没和雪儿联系,尽管有她的电话,知道她和男友那样的关系,主动电话她,觉得不妥。
还是在东郊艺术村的一个朋友那里偶然得知雪儿的消息。朋友说,t绝对是真男人,那天几个朋友去他那里,他女朋友忘了准备茶水,t一脚就把怀着孕的女朋友踹地上了。
朋友说听说t的女友在一家什么出版社,学新闻的。我可以确认,一定是雪儿。
在那之后,大约过了半个月吧。雪儿约我。
没有谈文章的事,她找了几个莫名其妙的话题,她说鬼是不是存在,为什么没有人写诗了,国外的工作好找吗。
我觉得雪儿肯定还想说什么。她没提t,我也没提。
临走时,她说向你女朋友问好啊。
雪儿到伦敦还没安顿好住处就给我来了电话,之前她没有说过一点她要出国的意思,显然,她很兴奋,是从来没有的放松语调。
最初的时候,和雪儿会电话短信隔十天半个月地联系一下。后来也就少了,聊不上几句,雪儿说,我挂电话啦。
除了上次在伦敦的出差,我几乎想不起雪儿了。
2018.5.23凌晨于东窗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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